《（英美同人）Time Keeper》作者：蓝色笔帽 文案： 时间规划局同人，雷蒙德重生 究竟什么才是答案，遵守？反抗？还是改变…… 内容标签： 英美衍生 强强 相爱相杀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：主角：雷蒙德 ┃ 配角：威尔，亨利 ┃ 其它：时间规划局 一句话简介：时间规划局同人，雷蒙德重生 立意：究竟什么才是答案，遵守？反抗？还是改变…… 第1章 Chapter1 “那我要拿回你向我借走的时间。” 举着枪的手在迟疑。 “除非你想被处死。” 看着他，用拿枪的手拉起衣袖，时间不够了…… 0000.00.0.00.00.06 “I ha\'ve……” 0000.00.0.00.00.05 I ha\'ve no time. 0000.00.0.00.00.04 I keep the time,so I watch the time. 0000.00.0.00.00.03 I watch the time. 0000.00.0.00.00.02 I watch you. 0000.00.0.00.00.01 “砰砰，砰——”心脏急促跳动的声音在下一秒戛然而止。 0000.00.0.00.00.0 褐色破败的钟表烙印在逐渐发灰的尸体上。 …… 雷蒙德停下车。 贫民区，他曾经走出的地方。 雷蒙德从没想到重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，newborn，新生。 重生第一天便逃脱工作来到这里，按着记忆寻到威尔·萨拉斯的租住房，裹着黑色风衣，站在街那头，靠着墙将烟点上，远远望着。 “今天去交半天时间的房租，还能剩下一个小时。”Rachel握住威尔的手，“威尔，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，吃顿丰盛的午餐。” “谢谢，妈妈。”威尔回给母亲一个拥抱，轻吻脸颊，然后小跑出门去工厂。 雷蒙德站在街边。烟，深深吸了一口，看着威尔跑远的身影再缓缓吐出。回头目光转向威尔的母亲Rachel，低头看看快烧完的烟，扔在地上，用皮鞋碾熄，离开。 回到车内点燃发动机，“system，给我点时间。”右手放入结算器，左手上的时间增长到了两天。 “威尔，你疯了吗？”好友约翰尼抓住威尔的胳膊，“是那个人自己要寻死！” “放心，我不会做蠢事。”威尔扶下约翰尼的手，走入黑暗中躲藏。 时间强盗的头头福特斯坐在酒吧里望着亨利：“这位先生，我也不想杀人，不如我们用搏斗吧。” “让我先休息一下。”亨利喝了很多酒，在福特斯手下监视下走进厕所隔间趴在马桶上吐。 威尔猛地撞门将时间强盗打晕拉起亨利逃跑，领着亨利躲过福特斯的追杀，藏在一间空旷废弃的工厂里。 威尔站在窗口，观察福特斯的追兵。 原本他在酒吧和约翰尼喝酒，遇到了这个手上有一个世纪时间的人，还毫不遮掩，被时间强盗盯上。自己竟然脑门发热将他救下，不由得烦躁：“该死，该死，该死！”停下来卷起袖子，他的钟显示他的时间只剩下18分钟了。 亨利也看到了：“不需要帮助吗？”露出自己一个世纪的时间。 “不用了。”看到窗外没有人影，威尔退了回来。 “亨利·哈密尔顿。”亨利将手中的酒递给威尔。 威尔接过酒看着亨利：“威尔·萨拉斯。” 喝了一小口被呛到，还回亨利并询问他：“你为什么从新格林尼治来到这里。” “我来自新格林尼治你都看得出来吗？” 威尔看着亨利卷起的衣袖露出手上的钟表，走过去拉下袖子：“你这样在这里可是会死的。” “你多大了？真实年龄。”亨利反而笑笑。 “28，停留在25岁三年了。” “那你过了三次25岁的生日了。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？”亨利并没有在询问威尔，而是自己自问自答，“105岁。” “你要是再不小心点，你就过不了106岁的生日了。” “105岁。”亨利笑笑，“你的脑袋开始疲惫，即使你的身体没有。”倒在废弃工厂的沙发背上，“我们想死，我们得死。” “这就是你的问题吗？嫌自己活得太久了？”威尔听得愤怒，想起街头、工厂里的那些时间为零的人，“如果你认识任何死掉的人……” 亨利没有管威尔的反应，继续说自己的话：“只有极少数人能永生，大部分人必须死……这还远远不够……” 亨利说完时间的真相问：“如果你有这么多的时间，你会干什么？” 威尔抚摸自己的左臂：“不再一直看着它。我不会浪费它。”转向亨利，“睡吧，我不会偷走你的时间。” 天蒙蒙亮，威尔还没醒，亨利看着自己的表，走过去，将自己的时间传输给威尔，只留给自己5分钟。离开前，在玻璃上留下‘Don\'t waste my time.’。 …… 离开废弃工厂的亨利准备走上桥，打算坐在桥边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，上桥前被人拉住了手。 亨利看着来人，掀起袖子，缓缓说：“我就要死了。” “亨利先生。”那人右手握住亨利的手，亨利很无所谓，反正只是几分钟的区别而已。 “我是雷蒙德·利昂。”雷蒙德将自己的时间传给亨利一天。 亨利诧异地望着雷蒙德，雷蒙德将他带回自己的车上。 “你是时间守护者吗？”坐在车上的亨利问。 雷蒙德默认没有回话，专心开车。 “亨利先生知道吗？大量的时间不该流入错误的人手里。”雷蒙德看着前方，也像是在对自己说。错误吗？ “那你也知道是我自愿的了。” “我是时间守护者，我们只管时间流向正确方向。”只管时间流向正确的方向。 沉默中雷蒙德将亨利带回自己的家。 “你这是要干什么？”亨利很不解雷蒙德的做法，时间守护者的话不应该是去拿回他送走的时间吗？让时间流回正确的方向。 “在取回您的时间之前，先委屈亨利先生生活在这里了。”雷蒙德整理好房间，变相地将亨利困在自己的家里。 “你是打算将我囚禁在这里吗？”亨利坐在沙发上，什么都不是很在意，平静地望向雷蒙德，“我并不想永生。” “亨利先生这是我的任务和职责。”此时已经说不清自己内心坚持的观念了，不如按照时间守护者执行。但按照时间支配者真正的执行方式，应该是将威尔清零拿回拿回属于亨利的时间财产，这样一切就早早地结束了。雷蒙德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了。 “我出去了。”将亨利锁在房内，出门。 等到夜黑，雷蒙德走进监控头看不见的地方清零一个犯人的时间，将他扔在威尔和亨利躲藏过的废弃工厂里，又躲着摄像头出来。望着昏暗的天，用念物品的语气喃喃：“他的母亲要死了，他的朋友也将要死亡。” 雷蒙德看着自己的手，幻想着手中握枪，与站在他对面威尔拿枪的样子，他中意的猎物，“……快点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吧。”抚上左臂，面色一冷，“威尔，不需要那个女人。她将他带入了错误的方向。” * 威尔醒来已经是大亮了。 看到手上增加了一个世纪的时间，也没看到亨利的人影。他知道亨利将他所有的时间给了他，已经死了。忽然想到拥有了这些时间他可以做到多少事啊。带母亲去新格林尼治，过上不用每天为时间顾虑的生活……想到这些威尔从沉重的心情中出来，意识到自己要马上离开这里。 先给好友约翰尼转了十年的时间，开心地跑去为母亲买了一束鲜花，他和母亲可以去新格林尼治了！站在车站口等母亲，公交车来了，但是没有看到母亲的影子，威尔手中的花束掉落，迈开步子向还款中心跑去。 天黑得彻底，在恐惧和焦急中奔跑，终于在前方的路口看到母亲。母亲喊着他的名字，伸手向他跑来，威尔也伸出手跑去，他想告诉母亲他们拥有了多少时间，可以去新格林尼治生活了…… 当他手触碰到他母亲时，母亲已经向他倒下。威尔颤抖地掀起母亲的袖子，手臂上的钟表变成了褐色的零！ 夜色中，威尔跪在地，抱着母亲的尸体…… 你拥有了这些时间打算干什么？ 威尔坐上出租车，去找那些人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…… 第2章 Chapter2 “长官，”雷蒙德的下属柯林斯对着眼前的尸体进行报告，“这是新格林尼治的亨利·哈密尔顿。” “嗯。”雷蒙德当然知道，这是他一手操办，亲自找地样貌相似的人，亲手杀的人，进行的处理，“肯定是时间强盗干的，回去调监控录像。” 柯林斯从监控中放大出一个人头像，就是那天威尔带亨利逃跑时的画面，但现在谁不能说是威尔威胁绑架了亨利，偷取了他的时间杀害了亨利呢。 “搜索到了。威尔·萨拉斯。”柯林斯从资料库中搜索出监控上的人，调出资料，“长官，你认识吗？” 认识吗？当然认识。“不认识，但我认识他的父亲。”雷蒙德露出一丝看不见的笑，摸摸别在腰上的枪，现在他应该在新格林尼治吧，“对他进行逮捕，拥有这么多的时间，肯定不会留在贫民区了。调查跨时区的记录。” “好的。”时间守护者们花不了多少时间就寻查到了威尔的行踪，“长官，这里有一人花费一年的时间连续跨了四个时区的记录。现在在新格林尼治。” “嗯，我们现在马上出发。”雷蒙德等不及地离开。以前就是在贫民区搜索花费太多时间，等找到威尔的时候，人已经在阿曼达的派对上了。 雷蒙德握紧方向盘，笑着心想，就快了。 找到威尔的时候，威尔正在宾馆的餐厅进行午餐，见到时间守护者的出现，想要逃走。雷蒙德让俩人去制服住威尔，为避免带来骚乱，带进房间审讯。 雷蒙德上前一把拉开威尔的左袖，嗯，很好，还只有105年的时间，没去赌博遇上阿曼达。冷声询问道：“威尔·萨拉斯，贫民区的人。你怎么会拥有这么多的时间？” “一个叫亨利·哈密尔顿的人给我的。”威尔盯着雷蒙德，想要挣扎却被人按住。 “有人送你？”雷蒙德坐在威尔对面，心知答案却故意说，“你认为会有人将一个世纪的时间送人吗？” “我不指望你们相信。”威尔猜到了，摇摇头。 “不是不相信，”雷蒙德凑近，“而是时间不应该流入错误的人手中。” “错误？”从亨利那里知道了时间的真相，现在听到雷蒙德的话，威尔很愤懑，“难道就我们只准拥有一天的时间，而这里的人却能轻轻松松掌握着上百，上千年的时间？” 看到现在这样的，没有像过去走入错误方向的威尔，雷蒙德很高兴，低声笑了一声：“你是在说公平吗？” 雷蒙德站起来，“我是一个时间守护者，公平的事与我无关，我守卫时间。我只关心时间，衡量时间的东西，时、分、秒，和流到错误手上的时间。” 雷蒙德拿起手下递来的结算器，按在威尔的右手上，想了想，划走了时间，只给威尔留下了两小时。东西递回去：“我希望这个时间会对你有所帮助。”雷蒙德这句话是真心的。 “留下两小时做笔录。”对两名手下示意，引开他们的注意力，雷蒙德背过身去。 “砰，砰。”连续两声，威尔果然没浪费他的心思，撞开守卫，逃出房间。 看着守卫追出去，雷蒙德站在窗边看向宾馆外面停的一排警车，最前面的是他的，车门微敞，他没有关门。 雷蒙德看着手，一切在规则的许可范围内，没有越界。逃吧，逃得越远越好，这是规则允许的game。 威尔开着抢过来的警车穿越时间守护者的防线，不停地开向贫民区。 在经过收费站前，被铺了一排的钉子扎破轮胎，车身翻到在河边。 时间强盗开车过来。“这就是那个得了一个世纪时间的人。” 福特斯下车走过去，揪起威尔的头，扯开袖子：“妈的，白费力气了。只有10分钟不到！”福特斯不满地抓住威尔的右手，企图将剩下时间也拿走，蚊子再小也是肉。 一名手下看到一辆警车开来，催促道：“福特斯，别管了，快走。” 福特斯扔下威尔的手，急急忙忙钻进车离开了。 雷蒙德开到路边下车，他先前中途想起当时威尔身边带着一个塞弗里德，所以时间强盗只来得及吸走了塞弗里德妇人时间，而现在在他的安排下只有威尔一人，立马甩开了所有的时间守护者抄近道赶来。 快步跑到车边，威尔还昏迷着，还没死。一眼看到他手上只剩下一分钟不到，握住威尔的右手传送了二十分钟。雷蒙德拉着威尔的手思考，以前是他用抢劫来维持时间，但这样是违背规则的，要怎么办呢？ 雷蒙德在威尔醒来前早已开车离开。 回到家，一进门就看见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亨利。雷蒙德甩开风衣大步走过去：“你原本有一千多年的时间，原本可以永生的人，现在无聊得等死了吗？” 亨利合上书，左手的表明晃晃的显示他生命只剩下十三分钟：“这没什么，虽然我的身体还活着，但我的灵魂已逐渐腐朽。” 雷蒙德啧的一声，拉过亨利，传输时间。“拥有永生的人都是像你这样的人吗？” 摇摇头，亨利毫不在意雷蒙德每天传送给他不会死的时间和食物，供他存活下来。“大多并不是，”亨利眼神无神，整个人像是沉寂的气息，“只有我是个列外。” 他的声音空洞：“不知不觉，反正是有一天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生像是苦海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不停地重复着从他人手里夺取更多的时间，将别人的时间攥在自己手中，维持自己的身体机能，然而这些让我内心不断枯燥。” 亨利抬起左手，原本绝好的表上现在只显示三十多小时，“你这样将时间给我，你自己呢？” 看到手上的表，亨利想起那人的一句‘不再一直看着它’，不再一直看着它吗？歪头想想，为什么要看着它呢，不看着它，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怎样，但这与先前，与现在又有什么不同？ “你不用管这些，在我将你的时间拿回来之前，好好地待在这里。”雷蒙德烦躁地倒了一杯水喝下。 “我是不是‘死了’，在外面。”亨利像看着雷蒙德又像是没看，一字一句，缓缓说着，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，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。 雷蒙德握住杯子的手一紧：“你不需要在意那么多，我是时间守护者。”我是时间守护者。 亨利歪头轻声一笑，仿佛知道了答案。“雷蒙德，你知道这个世界时间的真相吗？” “当然。我是从贫民区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，成为时间守护者，也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系统，时间的流向是必须严格控制，让它在正确的时区流动。”雷蒙德盯着手上的杯子，像是对自己说，“但我是时间守护者，守护秩序，守护规则的人。” “不，你是被规则禁锢的人，”亨利顿了顿，自嘲道，“我们都是。” 雷蒙德坚定且不容置疑：“规则是需要遵守，不容被打破的。” “但是，”亨利抬抬头，眼神看穿一切，望向天空：“这个世界在腐朽，在名为‘时间’的牢笼里，挣脱不出。” “一个放弃时间的人，在对我进行时间的说教吗。”雷蒙德起身结束了这段对话。 第3章 Chapter3 雷蒙德敲着桌子：“柯林斯，今天去搜查贫民区的日租房。” “长官，你真的不觉得会有将时间送给别人的可能吗？”柯林斯站在雷蒙德身后，迷惑地问。 “柯林斯你在这个工作上做了多久，我将自己的50年奉献在这个工作上。”站起身，“去整队。” 成为时间守护者已经50年了，不，应该是两辈子？在这种扭曲的世界，还会有一辈子的说法？踏进车内，整好外套，踩上油门，景色不断倒退出视野。景色画面的转换，一瞬间与在房顶追威尔的画面重叠。 手握了握方向盘。当时追到日租房时，他从二楼破窗跳下，而自己竟然也跟上去跳窗。拼命奔跑在昏暗的小巷，爬在锈坏的铁梯，追在他身后来到房顶。从不会在犯人开枪前先开枪，却兴奋地指着他，扳动扳机。 雷蒙德捂住自己的心脏，他感觉到在那时心中跳动的声音，强烈地充斥他的鼓膜，唯有那时活着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。雷蒙德最近未休息好的苍白脸上浮现狂热的笑意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，兴奋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！ 快点，快点！ 不，我应该坚信自己的信念的，身为时间守护者，不需要想太多，做好本职的工作，我会为自己的工作自豪。 对，将威尔亲手追捕我一定会为此感到满足的成就感！为自己身为时间守护者而自豪！ 搜寻到天黑才找到，威尔果然停留在日租房内。 雷蒙德靠在车身，手下隐晦地抚摸着枪身，闭着眼享受等待追捕猎物前的宁静时间。雷蒙德特意将时间拖到晚上，天色昏暗的时候…… 心脏跳动变得平缓下来，并不是心如止水，而是一种爆发前的蛰伏。雷蒙德感受到发丝在微风轻微摇摆，睁开眼：“行动。” 一群人踏着快速地步伐赶到二楼，正巧碰到威尔跑出自己的房间，闯入隔壁的房间。追在前面的时间守护者紧跟着威尔跑进去，在威尔跳窗时，他们踟躇地站在原地。 雷蒙德一把推开所有人，直接跳下去。 勾起笑。你看，所以说，他是我一个人的目标，你们就留在那里看着就好。这是我们的game。 夜里，暗得什么都看不清，但前面奔跑的威尔像是自身有带光一般，雷蒙德眼中只有前方的威尔。 前面，会拐进小巷。 威尔一如上次跑进小巷，沿着墙体上的铁梯爬上楼顶。 雷蒙德舔舔唇，抓住扶梯，用力向上一跃，皮质风衣猎猎作响。拔出腰间的□□，上膛，瞄准，小心了，扣下扳机。 子弹擦过房顶的储水铁罐，撞出火花。 威尔像是惊讶到雷蒙德会先开枪，连忙避身在铁罐的后面，拿出□□向雷蒙德射击。 雷蒙德和威尔在房顶进行射击游戏的躲迷藏。威尔边阻拦雷蒙德的追击，一边退向边沿，试图寻个机会逃跑。 “站住。”雷蒙德举着枪对准威尔。不，向前跑，继续跑，我们的game才不会结束…… 威尔又不傻，肯定不会停下，反而加快了脚步。途中，不时回过身，向雷蒙德开一枪，减缓雷蒙德的速度。逐渐逼近房顶的边沿，威尔看了一眼，那里有一根铁管，可以顺着下去，摆脱眼前的雷蒙德，威尔决定回身先压制雷蒙德的射击。 雷蒙德同样了解威尔的意图，没有贸然上前，寻了个掩护体，对准威尔开枪。 “唔。”威尔开枪一瞬间颤抖一下，子弹射中他的左臂了。 雷蒙德也看到了威尔射击动作的一顿，知道自己射中了，但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高兴，不由得皱了眉头。一手射开威尔手上的□□，走上前。 威尔咬着牙，想要去取回□□，被雷蒙德威胁性地射击阻在原地。他还不能被抓住！威尔赌注性的准备跑向铁管逃跑。 雷蒙德也没有对准威尔开枪，一脚踏在背身逃跑的威尔背上，将威尔踏在地上。 “咳，咳。”威尔面朝地面躺在地，没喘过来的气，呛在肺腔，忍不住咳嗽几声。想要双手撑地爬起来，却被踏在他背上的皮鞋传来的力气压制。 威尔侧着脸，一面朝地，一面望向举枪对他的雷蒙德。 一脚将威尔踏在脚下的雷蒙德拿枪对准威尔的头，沿着射击轨道，雷蒙德看到狼狈的威尔，望向他的眼睛，那么黑，那么坚定。 就是这个，雷蒙德左手手指颤抖，压下想要触碰胸腔的冲动。耳内又想起那强有力的跳动声，血管里的血液在不断沸腾。雷蒙德知道，就是这个，就是这个。 威尔知道他肯定逃不了了，闭眼等待枪声的响起。良久，没有听到那声，未知到来的时间让威尔睁开眼，却看到望着他的雷蒙德眼里，一种莫名让他恐惧的深邃。 雷蒙德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疯狂，告诉自己，处理掉，快处理掉这个人！自己是时间守护者，处理掉！ 雷蒙德再也欺骗不了自己是为了延续以前的发展，而故意放走威尔的了。 而现在，他只要扣下扳机，一切事情就都得到解决了。清理掉系统中出现的病毒，维护这个世界的规则。 这时，“长官！”柯林斯带着下属赶了过来，唤回雷蒙德挣扎的思维。 乘这时，威尔挣脱开雷蒙德，爬起来捡回□□，捂着手臂的伤，歪歪跑向铁管，滑下房顶，消失在黑暗中。 雷蒙德愣了愣，看向威尔跑远，垂下眼睑。 追来的柯林斯和其他人对着威尔逃跑的方向开了好几枪。 “算了，已经跑远了。”雷蒙德抬手示意他们不用再开枪了。 柯林斯很内疚地报告：“我们不应该影响长官，让威尔逃跑了。” “没事，还有下次。”雷蒙德摆摆手，率先走回去。 * “怎么了？”亨利坐在大厅盯着窗外的天空。 雷蒙德此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。 “不是今天去追捕威尔了吗？人呢？”亨利忽然对雷蒙德有了兴趣。 “哼。”雷蒙德取下腰间的枪，“放心，我不会让你死的。时间会帮亨利先生拿回来的。” “我并不在乎时间，如果可以，现在让我死掉也很不错。”亨利并没有被雷蒙德绕开话题，继续问，“那现在威尔呢？时间守护者不会抓不到人吧？” 雷蒙德抿着嘴，反问道：“你难道希望威尔死掉？” “不，我并不关心。虽然我将我的时间给了他，但我只是需要一个转移时间的人而已。”亨利毫不在乎，“或许，还有点想知道他会怎么用那些时间，但他现在追捕中，又能将时间怎么用。” “你真是个自私的人。”雷蒙德嘲讽道。 亨利并不在意，反而道谢：“谢谢夸奖，说实话，所有的赞美中，也就这一句最真实。” “他现在带着你的时间躲藏在贫民区，你有什么看法？”雷蒙德撒了个谎。 “没什么看法。我将时间给了他，就是他的了，我不管他怎么去用。” “呵。” “这个世界，时间就是金钱，就是生命。财产转让给他人，还会去关注别人怎么用吗？”亨利反问道。 “所以你也对我每天给你时间不会感到感激。”雷蒙德明白了亨利的想法，这种现在世界的特有产品。 “不会，当然也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不满。”亨利向后趟，看向天空，“你给我的时间不过是增加我空虚的无聊时光。对此，既无感激，也无不满。” 第4章 Chapter4 威尔逃离追捕躲在一间废弃的厂房的储物间。 “呼，呼——”头上冒着密汗，倒靠在生锈的铁门，捂住左臂，右手指缝渗出鲜血缓缓浸湿衣物。 早已没有电力供应，破烂的电灯灯罩破碎，露出□□裸的灯丝。稀少的月光更是模糊了夜中的灰尘，威尔透过自己喘出的热气小心地注意外面的一切动静。 屏息等待许久，终于确定摆脱了时间守护者们，整个人无力地滑落，心中悬着的重石才落地，放松下来的威尔在疲惫中闭上眼。 一夜好眠。 威尔醒来，胳膊的伤让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。颤抖地打开左手袖子，避开伤处，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，还有半个小时。 撕开衣袖，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。右手支撑起身体站起，缓步走出工厂。 “唔。”一个人影侧身撞过威尔，急急忙忙向另一方向跑走。 没想到在这种僻远的地方竟然会遇到人，还是一大清早。昨天为了不让时间守护者门2搜寻到，根本不敢在街道上出现，只得找偏远的无人的废弃区躲藏。 “站住！”那人后面跟来一群追赶的人，巧的是，威尔还认识，就是那群时间盗贼。 福特斯朝奔跑的人开枪，因为距离的缘故，子弹白白打在地上，激起少许沙砾。 赶来的福特斯等人，看到威尔：“又是你？” “什么又是我，你们又打算强取别人的时间了？”威尔顾忌自己左臂的伤，右手拔出□□指向福特斯。 跑远的那人像是看到了福特斯和威尔干在一起，乘机要跑走。 “你们去追他。”福特斯对其他人说，几人从福特斯身后跑出。 躲在转角想要逃跑的人见形式不对，转身躲着福特斯等人的枪，跑到威尔背后。 “救救我，”那人看到威尔露出的表只剩下二十几分钟，连忙道：“给你，我给你两天的时间，帮我拖住他们，帮我。” 未等威尔回答，那人迫不及待抓住威尔的手，希望能让威尔尽力帮他，但他并未看见威尔受伤的左臂。 “你又准备多管闲事？”福特斯上膛，“上次破坏我的好事，还没找你算账。” 威尔皱眉，他并没有意图要帮他，他的确需要时间，但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，将他牵扯进去，让威尔很反感。但威尔还是低声说：“我拖不了多久，你跑吧。” 那人的嘴唇动了动，最终吐出“谢了。”随即头也不回地向后面跑走。 “知道那人还有多少的时间吗？一年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，但谁关心呢？终究是要落入我手里的。”福特斯带着人冲过来，威尔尽量躲闪，用□□周旋。 “威尔·萨拉斯，你还真像你那个愚蠢的父亲。”福特斯突然说了一句，让威尔愣在那里。 福特斯的人乘机用铁棒狠狠砸在威尔背上，威尔身体一震，急忙退开。 “你在说什么？”拿着枪的手捂住胸口缓气。 福特斯看着没有威尔的阻拦，手下的人追过去，也不着急，跟威尔聊：“你，那个父亲啊，可是真蠢，死在搏斗中。” “父亲肯定不是那样死掉的。”威尔盯着福特斯说。 “谁知道呢。”福特斯一记膝盖顶在威尔腹上，威尔没来得及反应抵抗，福特斯接着踢开威尔□□，让身后的手下抓住威尔。 手下将威尔压在福特斯眼前，福特斯解开外套：“我最不喜欢杀人了，不如我们用搏斗来一决胜负吧。” 威尔看看抓住他胳膊的人：“我输了，死路一条，我赢了也会被杀死的。” “你可以不选，但搏斗的话不是还有可能吗。”似乎笃定威尔的选择，福特斯撸起袖子。 正当福特斯向威尔伸出手时，几声枪响，困住威尔双手的俩人被杀死，福特斯谨慎小心地躲过一开始的射击。 威尔和福特斯转头望向突然到来的第三方人。 来的是一群威尔不认识的人，后面有两个人钳制住一人，是刚才那个逃跑的人，拥有一年时间的人。 “杰森德！”福特斯低声喊到，看到里面有时间的那人被抓住了，福特斯明白派出去的人应该全部死掉了，而身边的人手也不多，“走着瞧！”带着手下转身跑走。 “威尔·萨拉斯？”那群人中间走在最前面的一人走近，估计就是被福特斯成为杰森德的人了。 “你是威尔·萨拉斯，戴蒙·萨拉斯的儿子？”杰森德站在威尔面前。 威尔盯着杰森德慢慢站起：“你认识我父亲？” “他是个好人。” “可惜，他死得早，我对他并没什么印象。”威尔左手在背后小心摸索地上的枪。 “不用这么谨慎。”杰森德绕过去，捡起威尔的枪，递给威尔。瞄了一眼威尔的表，挑挑眉：“你走吧。” 没理谨慎望着他的威尔，杰森德走回一直注视他们的几人中。 “那就是戴蒙的儿子？” “嗯，那两天的时间就算了，回去。”里面有人有点意见，但也没有反驳杰森德的话，在杰森德的带领下离开废弃的工厂。 威尔躺在日租房的床上，现在的他被通缉中，不能出去工作，而且经过这些事的威尔无法想象回到原来一天天过着重复工作，得不到任何希望，被剥削的生活。 他必须做些什么，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。 威尔起身离开房间。 街上，再次遇见那个叫杰森德的人，而且看起来好像认识他的父亲。 威尔走过去，杰森德也看到了威尔。 “怎么？有事？” 威尔沉默了一会儿：“你认识我父亲？” “嗯，”杰森德回忆起往事，“戴蒙是个好人，可惜人太好了。” “什么意思？”这句话他听过两次了。 “你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吗？” “听的是在搏斗中输掉，”威尔望向地面，“但我不相信他会输掉。” 杰森德看向威尔笑笑：“他经常赢，戴蒙总是赢。但是他总是将赢来的时间分给别人，曾经也分给过我。他人很好，就是因为太好了，所以被盯上了。” “被盯上？” “我好像看到关于你的通缉？”杰森德想起什么转头问威尔。 “那是……”威尔犹豫后说出了所有的事。 “那你也是知道这个社会里面的东西了？”杰森德接着说，“你父亲，经常将赢来的时间分给他人，他给别人的可不只是时间，”杰森德的语调低下几度，“还有，希望。是这个社会所不容许的希望。” “希望？” “好了，不聊了。”杰森德起身，“你现在应该找个‘他们’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。” “躲起来？”威尔不爽地顶回话。 杰森德看着威尔几秒：“你还真像不像你父亲。”拿出一张纸，写下一串字母，“给，想好了去这个地方。” 威尔接过纸条，保持疑心地望着杰森德。 “要是没有戴蒙，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。”杰森德双手插回口袋，转身消失在转角。 威尔低头握住手中的纸条。 * “你今天很烦躁？”亨利坐在屋内，“因为没找到威尔的踪迹？” 雷蒙德没有理会，拉住亨利的手，例行公事地传送时间。 “要是死了，身为时间守护者的你，一定会知晓的。所以，是在为这么多天来找不到行踪而愤怒？” “闭嘴。” “现在已经暴露了本性了吗？”亨利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，“这个社会下，又怎么会有真正所谓守护的人，你们也不过是无脑的处刑人罢了。” “闭嘴！”雷蒙德上前给了亨利一拳。 亨利偏着头，轻声笑，“可怜。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。 雷蒙德看着自己挥出的握住的拳，内心某些东西在颤动地崩脱。原本就烦躁不已的心，更加躁动不安，快速起身，离开房间，狠狠地将门关上。 第5章 Chapter5 “下午三点二十分，在兹尼、维地区发现反叛者的踪迹，下午四点三十二分，距离兹□□不远的阿曼达银行遇袭，从监控录像来看，是杰森德等人。”柯林斯调出两份不同的录像，指点某处放大。 雷蒙德手撑着下巴，先放下追寻威尔的人手，调往兹□□处理调查。 这次的事已经严重到一定程度了，以前反叛者也不是没有出来活动过，一直都是像阴沟里的老鼠，破坏不大，又处理得干净，抓不到尾巴。但这次公然抢劫银行，竟然会做出逾越界限的事，是打算转到明处，对抗我们的吗。 威尔的事不得不先放下，去处理反叛者。 “滚开，不然我不保证你们还有空闲的时间在这里呆呆站着。”雷蒙德驱散银行的员工，柯林斯跟在他身后取出银行的监控录像。 “这个被毁掉了，所以监控中心查不到。”柯林斯捻起网线。 “翻一下，他们应该没时间毁掉银行电脑里的资料。”雷蒙德踱步，其他时间守护者们处理后面的事，调查，警告周围围观过的群众。 这件事影响重大，冲击到了时间的体制。雷蒙德拿出手机联系权益被侵损的阿曼达公司的董事长阿曼达·菲利普。 “嗯，好的。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，一定会给您完美的回复。”雷蒙德挂掉电话，插在口袋里。 说实话，雷蒙德并不喜欢与阿曼达·菲利普那样的人交流，点一支烟，但作为守护时间的人，守护的，是他们手中的时间。 “柯林斯，找出来没？”雷蒙德走进监控室。 “长官，你看。”柯林斯暂停一处，放大一角，正是他们之前寻找的威尔本人。 没想到，原来是加入反叛者了。 “线索找得怎么样了？”雷蒙德取下烟。 几名手下汇报关于周围人群的记录：“所有人看起来都像是偏向反叛者的，他们在故意包庇反叛者。” “哼，猜也猜到了。他们是以为时机到了吧？我会让他们知道违背规则的人是被怎么处理的。”时间的规则是不容违背的，违背规则的人是这个社会的毒瘤。 “去23号街巷，以前没有除掉他们，是做得不过分，但现在显然不是了。” “是。” * 23号街巷。 “威尔？”杰森德靠着威尔在台阶坐下，抛给结算器。 威尔接过，放上右手，补充一天的时间：“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？” 加入杰森德的团体后，他们有特殊的来源获取时间，但也不是只白白消耗时间，而是会出去清扫福特斯一类的时间强盗，福特斯在时间强盗中算是强大的一群人了，顺便缴获的时间也会分给周围困难的人。 今天下午他们计划很久进行了这次的抢劫银行。不久前，这里的日常物价不停上涨，赚取不到足够的时间的人越来越多，死亡的人也越来越多。 最终确定了今天下午的这次行动，既然开始了，也不会停止。 “嗯，明天首先要撤离这里，这里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了。”杰森德望向天空，天上的星星稀疏，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望见满天繁星的一天。” “新格林尼治的天会不会比这里更好。”新格林尼治让威尔想起母亲，心情变得沉重。 杰森德哈哈一笑：“哪里不都一样，但是真的还是不一样啊。”也低下声，“总有一天，我们所有人都能住在新格林尼治。” “是吗。” “是时间守护者，他们来了！”巡防的人员警示。 威尔和杰森德立马起身，拿出腰间的□□，靠着墙在阴影中前行。 巷口已被七八辆警车围住，雷蒙德站在中间指挥，提枪率先冲进去。 枪声和子弹壳清脆落地声不断响起，墙体全是子弹穿击的弹痕。双方都有一定人数的伤亡，两边的人都有了对死亡的准备，展开了大型的枪战。 杰森德指挥人群边反抗边进行撤退，他们现在还不能正面对上时间守护者。 威尔掩护杰森德朝巷子深处撤离，阴暗中看到雷蒙德追上来，威尔开枪尽力地阻止雷蒙德前进。 雷蒙德朝巷内开枪射击，自然也看到了威尔，没有惊讶，更是愤恨地连开数枪。 俩人快速躲闪，计划性地撤退，杰森德反身一枪打在了追来的雷蒙德的大腿，雷蒙德直接前倾跪倒。杰森德想要再补一枪，被威尔拉住：“先走，撤退要紧！” 雷蒙德看着威尔离去的背影，怒火燃烧在眼中，狠狠抓开大腿的伤口！ * 雷蒙德进门的时候，亨利躺在沙发上。 “知道吗？”雷蒙德坐过去。 “嗯？” “威尔竟然和那群反叛者呆到一起去了。”雷蒙德手上的烟不停。 “反叛者？你是说对想要推翻现在体制的那群人？” “不然。” 亨利转换姿势：“我很好奇，你为什么不将贫民区的时间强盗解决掉，反而对反叛者强烈打击，却又不消灭掉。”看到雷蒙德的伤口，“这就是原因？” 雷蒙德摸着大腿的绷带，向后倒在靠背上：“他们没有越过界，而且也是消灭不完的。” “越界，你是指威胁到这个社会的时间体制？”亨利皱着眉，苦恼，“的确消灭一群，不久又会有下一群出现，还不如管着现在的那群。” “你们又不会关心这些。”雷蒙德也说得很轻蔑。 “谁说的，很多人都清楚的知道。我们所获得的不过是从下面掠夺过来的，所以我厌倦了。” 雷蒙德缓缓吐出一口烟：“所以，时间强盗的存在也是被默许的。” “那你这样还算是时间守护者？还是说你们也不过是享受这体制带来的权利。” “你。”雷蒙德双手握拳，撑在膝盖上，大腿的伤口迟钝地痛，“这是维持的必须。” 亨利瞄了一眼雷蒙德：“啧，说到底，我们也不也是一样。” “不，我们并不一样。”领雷蒙德一拳锤在沙发扶手，“我跟你们不一样。” “那你现在做的不一样与那些人有什么区别。” 雷蒙德对自己喃喃：“不一样。我是维持这个系统正常运行的执行者，维持这个社会的正常运作。” 亨利摇摇头：“这个社会不会有真正活着的人。” “那是你个人的看法。” “这个令人困扰的世界，却又不允许任何人犹豫。”亨利比喻道，“所有人活得像个齿轮，必须不停地运转，不用脑子思考地转动，而且任何一颗都不能放错位置，一旦错掉，就像一座危楼，‘嘭’的轰然崩塌。” “所以我们就是不让任何齿轮错掉的人。” 亨利嘲笑：“真是伟大。不知道时间守护者们又能撑得了多久。” “我坚信我的信念。”雷蒙德低声说。 “你的信念？让时间流向正确的方向？没怀疑？没犹豫？” “……没有。” 亨利没错过雷蒙德一瞬间的不语：“都不过如此。” “但维持现有的秩序是必须的。”雷蒙德望向亨利坚定说。 “但你也无法否认社会的时间正在扭曲，整个社会也在扭曲。” 第6章 Chapter6 时间守护者本部 雷蒙德靠坐在桌上桌上的烟灰缸也满是烟头，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一群人声讨着反叛者的罪行。 “够了。”雷蒙德指向柯林斯，“柯林斯说说现在的情况。” “长官，最近多起银行被劫的事件已引起社会全方面的关注，”柯林斯站在中央，摊开资料，“范围涉及面太广，根本封锁不住消息。”打开投影，“最重要的是，从这几起事件发生地点来看正向中心时区扩展！” “也不知道是怎么跨时区的。”下面的时间守护者窃窃私语。 “只要有时间，肯定是会有受贿的。” “我们尽心尽力地做事，就因为他们这群……” “安静。”雷蒙德皱着眉，拍办公桌抑制越跑越偏的话题。 “事态逐渐严重化，也引起了上面，给我们的命令的尽快解决。”柯林斯合上资料夹，“要是处理不好，整个社会都会受到强烈的冲击。” “嗯。”雷蒙德之间的烟烧到尽头，烟灰做自由落体运动，按在烟灰缸内，“安排下去，做好调查，准备好布置，最好是卡在关卡处，展开追捕行动。”雷蒙德顿了顿，“也不要管什么时区能不能开枪了。” “是。” …… “杰森德，”杰森德站在窗前，威尔走过去，“在为明天的行动担心吗？” 他们已经多次辗转根据地，也与时间守护者交锋过多次，抢回属于我们的时间。每次都是一场激战，而这次的行动基本上已经是赌上一切的战斗，自然他们也是走在钢丝上的。 “有点，”杰森德靠着窗沿，手支撑在外，外面黑夜中，漆黑一片，没有一颗星星，沉默了一会儿，“天气看起来不好啊。” “杰森德。”威尔想唤住杰森德。 “新格林尼治的天空也与我们那里好不了多少。”杰森德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通往新格林尼治的路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，但这也是一开始就有的觉悟。 “杰森德。” 杰森德转过来看着威尔：“你说为什么你父亲那么愚蠢，而我现在是不是比他还要愚蠢？” “杰森德，这是我们必经之路，通往新世界的必由之路。”威尔低声坚定，“我们正义的。” “我知道，但是，威尔，若是我们……”杰森德也知道有点些话不能说出口，一旦说出，便如堤溃蚁穴。 威尔知道杰森德未说出的话，看着地面，低声，“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，从愚昧的混沌中醒来，到现在走在脚下的路，我从未后悔。杰森德，不要担心了，如果连你也慌了，下面的人也会跟着乱脚步的。” 威尔背靠墙壁，看着房间内昏暗的灯光，神色也是一样的凝重，“我们都会尽我们全部努力的。” “不成功便成仁，”杰森德叹了口气，“这就是我们的革命。” “牺牲是在所难免。” 杰森德不语，望向窗外沉思。 威尔没有再次打扰他。这，说不定也会是最后一天的宁静。 * 新格林尼治。 雷蒙德甩开手上的报告，最终的对决是在新格林尼治啊。深深吸口烟，缓缓吐出，新格林尼治啊。 失神了很久才又拿回报告，翻到防御部署的部分，看了一眼，给柯林斯打了个电话：“增加对阿曼达·菲利普的保卫人手。” “他身边的保镖呢？” “不，不需要严查，做好防备。引他们出来，但是注意不要恶劣事态情况。”也没管柯林斯的回话，直接挂掉电话。 雷蒙德坐在书房，看着最近反叛者做出的事。一叠文件，最上面的是杰森德的资料，后面就是威尔的资料了，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，他竟然成为反叛者的核心成员了。 起身走到百叶窗前，划拉下窗叶。深夜里，街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行人，一切显得平静又寂寥。 雷蒙德在想，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。他们固然是有正确的地方，但他们之间的行为准则却是截然不同，这是根本的不同。 亨利走进来，看到望向窗外一语不发的雷蒙德：“你现在也在怀疑了吗？以前那样坚定的。” 雷蒙德收下手，转身：“不，我是对的。” “那戴蒙·萨拉斯？威尔的父亲？”亨利走向书架。 没有预想到地听到这个名字，雷蒙德瞬间转向亨利，冷声：“你是怎么知道的。” “你房间收集那么多的资料，我不过是翻看了。”亨利手下滑过一本本黑皮几记事簿。 雷蒙德冷冷望向亨利。 “你不也是在质疑自己的行为的正确性。”亨利转回来，对上雷蒙德的眼。 “以后不要乱翻我的东西。”看着亨利靠在书架上。 “为什么杀了戴蒙·萨拉斯？” “……” “他并没有‘偷’时间。”亨利走近，嘲笑，“只是搏斗，哦，就是贫民区特有的‘赌博’。经常赢，却又不贪多，手下从没死过一个人，比起时间强盗不知道做得多轻。” 雷蒙德冷眼回过去：“他是搏斗中死的。” “你认为我会信？” “事实如此。” “是你杀的，因为……” “闭嘴。”雷蒙德打断亨利的话。 亨利停顿，“因为，他给予了其他人的东西不知时间，是希望，而那正是会破坏现在时间规则的。希望是不能融于这个以扭曲时间为载体的系统。所以在你明知戴蒙并没有犯任何事也将他杀，不，清零了。” “安静。” “但你在怀疑，怀疑自己究竟是对是错。” “闭嘴。”雷蒙德强制自己冷静才能不让自己强烈想要出拳的冲动。 “其实你也在对这个体制在进行怀疑。” “我是时间守护者，守护时间的人，我不会有任何怀疑，不应该有任何迟疑。”雷蒙德烦躁起身离开，心里躁动不安。 亨利平静的看着雷蒙德的离去，伸手向窗外的洒进来的路灯。张开手，晕黄的光散落下来，晃了亨利的眼。 白昼的日光与暗夜的油灯，哪个更晃人眼…… 原本对内心疲倦不已，生活是无聊得想要去死。而现在，似乎变了。这样宁静的生活，心像是找到一处可以栖息的地方，以前的想法也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变了。 最初只是想要摆脱的想法，逐渐变得不舍，不是留恋的人生而是想要亲眼看下去，看这个社会最终如何的发展，如何的毁灭。 雷蒙德的想法他也了解，消极地试图以不变来求得一时的平静。这是不可能的。变化就是这样。新闻里的反叛者做出的行为，在亨利看来也不过是饮鸩止渴，只是这样最终还是会变回原来那副模样，是没有任何意义。 达尔文的物竞天择从来都是弱肉强食。 想要真正的解脱，死亡也是不够的。只有彻底摧毁这个扭曲社会的时间体制，才能真正摆脱。 亨利看着伸出的左手手上的表：没想到，什么时候我也变得总是看着它了…… 第7章 Chapter7 新格林尼治的阿曼达中心银行 杰森德一行人驾驶大型卡车突破防卫闯入银行内部，用枪支威胁工作人员打开保险箱。 进行蹲点的时间守护者躲在一边：“长官，这里是阿曼达中心银行。反叛者出现，已经强行突入，我方是否行动。” “将剩下的三分之一，不，三分之二的人手都派去，制服住那些反叛者，一定要快速制服，全部抓住。”雷蒙德看着监控，挥手调动人手，“剩下的人跟我去阿曼达大厦。” 威尔和几名不常露面的成员化装为阿曼达的保镖，跟在阿曼达的身后，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，在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到杰森德那边，他们对阿曼达本人采取行动。不论哪边，只要有一边的行动成功，都是成功的。 跟着阿曼达通过电梯上到顶楼，威尔抽出□□指向阿曼达，取下墨镜，成员也很快制服真正的保镖们。 一路压着阿曼达走进办公室，对着保险门，威尔用枪顶着阿曼达的头问：“密码是多少？” 一名成员站在保险门面前，剩下的人都在防卫周围可能突发的情况。 “快说！” 的确没有想到真的会伪装成为自己的保镖，但受制的阿曼达很镇定对威尔说：“把时间给错误的时区，这会让系统崩溃。” “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，说出密码。”威尔一边说着一边压着阿曼达走过去。 阿曼达看着保险门的键盘锁，撇开眼神，望向威尔：“你若是想将这些时间向你们先前所做的那样分出去，即使你能把时间分给很多人，也只是延长他们的痛苦。” “我们延长的是他们的生命，”威尔顶着阿曼达的头，看着阿曼达的眼，一字一顿，“我们不是生来就该这样的，你们，也不是生来就该永生的。” “就这样吗？”阿曼达不在意头后被枪支指着，冷静地说到，“也许你们可以改变一代人，或者两代人，但别骗自己了，一切都不会变，因为每个人都想永生。” 永生，多么具有诱惑力。阿曼达笑着接着说：“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有机会永生，但事实证明相反。他们都相信自己是例外，但真相是，为了少数人的永生，大部分人都得死。” 威尔握紧□□，看向地面：“没有人应该永生，即使只要牺牲一人。这个社会的整个系统是错误的。” “所以，你要翻覆现在已有的时间系统吗？”阿曼达看着威尔，向后退去。虽然真的没有想到，但该做的预防工作也没少。 房间内瞬间出现十几人，是时间守护者。威尔没来得及反应，就被时间守护者护住了阿曼达，随后阿曼达撤离出去。 一同出来的雷蒙德，从时间守护者里面对着威尔走过去，“威尔。”示意让人将这里的几名反叛者困住，“在已有体系下适者生存，这是自然的定律。” “已有体系，是说现在的新格林尼治和贫民区的等级区别吗？”威尔与同伴靠近，相互背靠背，看着围住他们的时间守护者，忿忿说到。 雷蒙德缓慢逼近：“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。就像蜂巢一样，身为什么蜂，就应该做到应做的事。” 瞪着眼，威尔握紧手中的枪：“所以有人生来就可以永生，而有人就必须成为那些人的牺牲品吗？” “不。但是社会是复杂的，为了维持社会的秩序，这是必须的。”雷蒙德举起枪。 威尔弓起腰，做出防御姿态，望向雷蒙德的眼神是坚定的：“所有人都应该拥有平等的机会。” 雷蒙德看着威尔：我们终究是不同的，我所坚信的正是你要打碎的，这一仗终不可避免。 “雷蒙德，我并不是你。” 我也不会是你。 “开始。”雷蒙德下达指令。 * 逃回原本约好碰头的地方，威尔等到了深夜。 一个人也没回来，焦躁的威尔坐在沙发上，任意电视播放。 “今天上午十点三十分，时间守护者在阿曼达中心银行，制服住反叛者的暴徒行为。反叛者首领杰森德已被押卸前往时间监狱……” 威尔气愤地扔出手中的遥控器，抡臂砸在墙上。 该死，行动失败了，除了他，所有人都被抓住。原以为时间守护者被杰森德那边吸引，但他们也没有完成任务，而且杰森德也没…… “混蛋，混蛋！”威尔低声怒吼，拳头砸在墙上，指骨磨破皮也不管，一下，一下挥向墙体。 内心的愤懑无处发泄，压抑在心中的那一口气，就如像在胸口硬生生塞入异物，喘息不得。 “啊————”威尔无力躺在地，眼瞳无法聚焦，汗水沿着脑袋的弧线滑落。 失败了，完完全全，彻彻底底地，失败了！ 杰森德，现在我该怎么办？！ 电视传来空洞的声音入不了他的耳，无神地看着天黑到天明。 已经，天亮，了吗？手指微微抽搐，意识清醒过来时，阳光从窗外撒进。 威尔颤抖地从地上爬起，才发现双手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…… 我要放弃了吗？不，还不能放弃。去救他们，我要去救他们！ 颤抖无力的十指缓慢弯曲…… * 雷蒙德躺在沙发上，出神。铮亮的风衣被□□得不堪，随意扔在地，沙发边是不知多少的燃尽的烟头。 没抓住威尔，但他肯定会来的吧，来劫车，来救人…… 亨利皱眉站在一边：“怎么了？” “亨利，你有没有过困扰的时候？”雷蒙德仰躺着，无神地问道。 挥挥鼻尖浑浊的空气：“困扰？以前困扰我的问题是我什么时候能够死。” “还真是个令人困扰的问题。”雷蒙德扔下手中一支抽完的烟头，打开手上的烟盒，倒了倒，没有了。伸手将地上的风衣拖过去，摸索着口袋，看着空空的衣物，“没有了……” “少抽点，现在已经难闻死了。”亨利又站开一点。 “死了不好吗？”雷蒙德根本已经听不清亨利究竟在说什么了，想到什么就问，“以前？那现在困扰你的是什么？” “现在，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……”亨利也出神了一会思考回答。 “呵，”雷蒙德忽然觉得自己这样躺着能一直躺倒时间的结束，但是，这不可能，“亨利。” “嗯？” “你要是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怎么做？” 亨利觉得今天的雷蒙德尤其奇怪，讽刺了一句：“时间守护者来问我做什么。” 雷蒙德晃荡起身：“那算了，我出去买包烟。” 亨利看着烟雾中雷蒙德的背影：“要是在做选择，不如去抛硬币。” 并不是抛硬币会得到答案，而是在抛向空中的一瞬间，你就会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。 雷蒙德推开门的动作一顿，不明显地笑笑，关上了门。 第8章 Chapter8 站在人群中准备好□□，前往时间监狱的路上，威尔准备劫车。 “长官，你没必要亲自来。”柯林斯驾驶车行驶，后面跟随的车便是押卸杰森德等人的狱车。 雷蒙德坐在副驾驶取下嘴中的烟，在车窗上磕了磕烟灰：“没事。”烟灰被气流卷入后方。 他会来的。 “柯林斯，下去，按照计划执行。” “是。”柯林斯下车，让雷蒙德驾驶这辆。计划中是让雷蒙德一人诱引逃犯威尔出现。 行驶到三分之二的路程，几声枪响宣示这次行动的正式开始。 威尔打爆一辆车的轮胎，强行打开车门抢下里面人的武器和车。 “有人劫车！”周围的时间守护者立马奔跑起来，不少辆车紧紧围住威尔抢下来的车。装有囚犯的车也在其中，不远不近。而雷蒙德驾驶飞速离开，还有少量车对他进行掩护。 没出意料，威尔判断被引诱，紧紧追在雷蒙德的身后，还将其他时间守护者远远甩在后面。 雷蒙德引导这威尔一直行驶到两个城镇之间荒芜的土地，除了公路，周围荒芜人际。 这里不是前往时间监狱的路！威尔反应过来，也知道了这是个陷阱，连忙掉头，追赶上真正的狱车还来得及吗？ 雷蒙德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威尔的行动，自然不会让他得逞。掉过车身，上半身钻出车窗，抬手射击轮胎。雷蒙德看着两头都只是小小的城镇，就在这里吧。 威尔的车也被爆掉轮胎，歪歪扭扭，撞倒在路边。躲在车体身后，抽出□□来反击，缩回身体吸引子弹打在空出，偶尔出头打几枪。 子弹撞击车身金属的声音尤为刺耳，雷蒙德扣扣扳机，没有任何反应，没子弹。威尔乘机翻出身来，对准雷蒙德：“你没子弹了。” 雷蒙德看看□□：“是的。”扔掉□□，冷静地站在威尔的面前。 威尔癫狂地笑了一下，悲伤地望着雷蒙德，连续扣动好几次扳机，意想之中的同样没有任何反应：“我也没子弹了。” 都扔掉了□□的俩人徘徊对峙，威尔首先冲过去，一拳挥向雷蒙德，雷蒙德侧身躲过，反手一击。俩人开始最原始直接的空手搏斗。 默契地同时收手，拉开距离，调整姿态。 雷蒙德没有动手，说：“从这里，无论是去哪座城镇，驾车也需要十多分钟的时间，而你的车已经报废了。”伸出左臂，上面的表显示不到六分钟的时间，“你应该也是同我一样的吧。” 威尔掀起衣袖，的确，他同样也只有六分钟左右的时间了。 “这样下去都得死在这里，怎么样，要不要跟我搏斗。”雷蒙德又指指身后不远处自己停下的车，“车里有结算器，你也可以开车离开这里。” 威尔看着雷蒙德，不知道雷蒙德到底在搞什么鬼，但事实如他所说，两个人最多只有一人能离开这里，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他留在这里等时间归零，死掉就好了。 无论怎么想都没有任何坏处，威尔走上前答应了雷蒙德提议的搏斗：“好。” 雷蒙德笑着对威尔伸出右手，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，俩人开始搏斗。 雷蒙德象征性地用力抵抗了一会儿，让威尔收取他的时间。威尔，我将你曾经给我的五分钟还你了。 威尔看着自己左手的表，他在干什么？是故意打算让我暂时赢，然后等我不小心的时候全部夺取走吗？不，我不会大意的，我只会盯着我的表！ 0000.00.0.00.04.37/0000.00.0.00.05.41 0000.00.0.00.03.29/0000.00.0.00.06.47 一天前 雷蒙德从风衣口袋中拿出结算器，扔给亨利。 “什么？”亨利接过结算器，上面显示的时间有一个世纪多，几乎相当于当初亨利给威尔的时间了。 “这是做什么。”亨利只是接过结算器。 “扣除这些天我转给你的时间，这是你剩下的时间。”雷蒙德走过去，拿走结算器，拉开亨利的右手扣在上面，时间滚动地传输进亨利的身体。 亨利看着雷蒙德：“这算是什么行为？” “身为时间守护者应该做的。” “虚伪。一边做着守护时间的工作，一边自己又在破坏规则。”亨利滑动着左臂的表，“雷蒙德，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在想些什么。” 0000.00.0.00.02.13/0000.00.0.00.07.43 不，不应该是这样。我应该守护现有的秩序，这是现下最好的选择，这是我的职责。雷蒙德醒悟回来，猛然加力，将搏斗拉回水平，但失去的时间不会回来了。终于寻找到所坚持的东西了，雷蒙德看着水平线上的两只互相握住胳膊的手。 我活着，曾经是因为你，威尔，但现在已经不是因为你。曾经看着你肆意地游走在规则界限之外，我看着时间，也看着你。不知不觉，我变得迷茫了，但是现在我找到了自己的路，与你不同的路。 心脏鼓动的跳跃声，强劲而有力，血液迸发的潺流声，滚烫而发热。这是活着的感觉。 威尔看看我们之间的绝心谁会更大，我不会输与你的。 十个小时前 “柯林斯，”雷蒙德递给柯林斯一个文件袋，“把对威尔的通缉取消掉。” “诶？”柯林斯知道长官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，取出文件袋中的资料，“这是？” 雷蒙德抽了口烟：“嗯。先前的调查是错误的，死在贫民区的那个人不是亨利·哈密尔顿。我再次调查过了，那是时间强盗故意伪装的。而且亨利·哈密尔顿也找到了，他本人的确承认是自愿将时间转与威尔·萨拉斯的。”顿了顿，狠狠抽几口烟，“销掉关于威尔·萨拉斯的记录。” “是。”柯林斯打开电脑操作，“但是关于反叛者……” “关于反叛者，他的确参加了，那就只销掉关于偷窃时间的记录。这次行动抓捕反叛者威尔·萨拉斯。” “是。” * 多年后 “……此次会议通过了由亨利·哈密尔顿提出的……，针对这些改革的措施……” 亨利从一群记者中走出，来到人少的地方，迎面走来一身黑衣的人，走到跟前，俩人默契停下，侧过一个半身：“威尔。”喊住他。 “亨利。”俩人并排，却是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，威尔望着前方，“有什么事。” “你看到了？觉得怎么样？比起你躲在阴暗处迂回的行动。” “嗯，但我会坚持按照我的方法做下去。”威尔错身而过。 亨利看着前方大笑，一直以为无聊的时间，却在那个人的身边发生了剧烈的变化。我因为他活了过来，而他却又是因为另一个人活了过来。真是可笑，雷蒙德你的选择是最坏的，说不定也算是最好的。 雷蒙德，我没有沿着你的路，但我会把你带到你想去的地方。看着左手的表，艰难的路，我还有这么多的时间能去走完。 ——全文完